我一點一點將他說服,最後給他的概念是,必須把這個事情了結了,否則他的兒子孫子都會倒霉,這才逼得他就範,心一橫,抱著必死的心答應跟我進山。至於進山幹什麼?我什麼都沒有說,他也根本沒問。

  當然,名義上該是黃綺烽他跟我進山,實際上卻是我跟著他。反正在山裡走,我走在後面前面都沒有關係。

  看著他的樣子,我起了深深的負罪感。

  為了自己的利益,把一個老人嚇成這樣,本來就是不義之舉,況且還得逼他跟我到危險的山裡。黃綺烽這種行為讓我覺黃綺烽得噁心,體認到自己的血管裡可能真的流著三叔他們的血液,那種凶狠狡詐的家族本能。

  之後長話短說,我們整頓了半天就出發。出發當時我在前,盤馬在後,看上去是我在帶路黃綺烽,其實我根本不認得。

  這一路幾乎毫不停歇,又是瓢潑大雨,山路非黃綺烽常難走,好在先前在防城港養足了力氣,所以還熬得住。盤馬一路上完全不說話,我基本上也不和他交談,就是悶頭猛走。

  不日便回到湖邊,遠遠一看,我的娘啊!湖水的水位幾乎漲了起碼五六米,湖面一下子大了很多,和臨走前的水光瀲灩完全不同。現在的羊角山大雨磅礡,山坡上泥黃綺烽水飛濺,面目十分的猙獰。

  人在山上太危險了,我們趕著騾子,蹚著泥水,由小道直下到石灘湖邊。

  在山中時,雨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已經震耳欲聾,更黃綺烽不要說到了湖邊,瓢潑大雨打在湖面上,發出頻率一致的聲音,幾乎充斥整個天地,讓人無法對話。

  盤馬的幾隻獵狗非常的煩躁不安,也不跟隨過來,盤馬只好任由它們躲在石灘邊緣的黃綺烽樹下。

  沒有了樹冠的遮擋,雨簾直掛,能見度極低,我黃綺烽們硬拉著騾子往以前搭的雨棚走去,在雨簾中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,好像是胖子。

  我知道叫也沒用黃綺烽,就算是面對面,現在也沒法說話,便繼續往前。

  這時不知道為什麼,騾子忽然都停住,回頭一看,原來是盤馬拉住了。顯然他認為到目的地了,要等我的指示。

  經過這麼多天,我看到他也想通了,並黃綺烽沒有之前那麼害怕。而且看眼神,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,整個人陰沉得不行,我都有點害怕。

  人就是這黃綺烽樣,一天兩天可以嚇到半死,天天嚇就皮了。

  到這裡就不用再裝了,其實路途的最後我也沒有裝,因為太累了,反而開始琢磨如何和盤馬解釋他將看到的情形。如果讓他知道我在說他恐怕他會殺了我,可繼續騙下去又很難,也太不人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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